【范宜范】我做梦呀
考试周艰难骗更
谦&斑，微宜珍出没
总是写着写着就变成老林视角，所以专门看了看老段在想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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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
窗外的蝉声聒噪。
林在范坐在沙发上，一条腿蜷起来，攥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。电视节目轮换的声音加速成外星语言，吵吵嚷嚷地在脑子里搅成一团，他恶狠狠地胡乱按着按钮，往嘴里塞进一大口饭团——
房间里突然鸦雀无声，窗外的蝉也跟着偃旗息鼓。
他皱起眉抬眼，发现自己原来按下了关机键，黑下来的电视屏幕上只倒映着他的脸——
蝉声歇息片刻又热闹起来，填补了令人烦躁的寂静——
和不知在看什么的段宜恩的头顶。
他乖顺的头发软趴趴地垂坠下来，在难得钻进来的几丝风中轻微地飘动，林在范忍不住伸出了手，手指穿进发间的时候，段宜恩的头往另一边偏了偏。
他顿时失了兴致，泄气地放下手。连好不容易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燥郁的闷热，一圈圈缠在心头，见缝插针地填满大脑的沟壑。
以前的夏天是什么样子。
他站在泳池边，朴珍荣束紧浴袍和穿着大码泳裤的段宜恩在身后的柱子边窃窃私语，段宜恩笑得前仰后合，精瘦的上身就这么趴在朴珍荣的手臂上，虎牙明晃晃地发亮。林在范摇了摇头转回去对着泳池，刚想脱掉T恤和墨镜，后背就被猛地一推，扑通一声砸进水里。他扑腾着起身甩头对着岸上大吼，岸上的两人肆无忌惮地大笑，眼角嘴角的纹路如出一辙。林在范侧身抓过一个水球就要砸过去，却被“嘭”一声溅起的水花震得倒在水里——
Bambam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来，用全身力气把只顾着笑的朴段两人往池里一推，差点砸林在范身上。摔进池子里的时候他们下意识抱住了彼此，在下落的水花中朴珍荣埋在段宜恩肩头，手攀着胸口笑得一抖一抖，段宜恩的手指卷起他湿透的头发，搂着肩膀侧头去逗他。
金有谦后脚跳下来，就去扯朴珍荣的浴袍，朴珍荣在水里毫不留情地一踹，正好蹬在大腿根上。金有谦捂着不可描述的部位夸张地尖叫，一池子的水在灿烂的阳光下冒着轻快的气泡，像被摇晃过的淡蓝色碳酸饮料，哗啦哗啦地神清气爽。
“我想喝海盐柠檬汽水。”林在范忽然脱口而出。
段宜恩置若罔闻，眼睛锁定在手机屏幕上，瞳孔几不可察地转动。
“诶。”林在范扭过头看着他，手臂图谋不轨地搭上段宜恩身后的椅背。
“嗯。”段宜恩一动不动，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最简单的音节，林在范有点焦躁。
“陪我去买吧。”
段宜恩眨了眨眼，没有说话。
“陪我去买嘛。”
句末语气词微妙的上扬终于让段宜恩抬起眼睛看着他，无意识地咬了下嘴唇。看着他抑制不住无奈地勾起来的嘴角，林在范笑出一口玉米牙，一把搂过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
段宜恩戴着口罩和棒球帽，棒球帽外还盖上个兜帽，把自己裹得像个剪影。他跟着林在范慢悠悠地走在路上，视角被挡得严实，只盯着前面那一对摆动的腿，袜子扎在运动裤外面，露出很明显的logo。
他丝毫不在意视线的限制，反正现在这生活中除了和林在范的关系让他稍微有些兴趣，其他都索然无味。想到这里段宜恩抬了抬帽檐，四周扫视了一圈，又放弃地顺了顺鬓角压回去。
这样不行。
他调整了一下帽子的位置，假装看着手机自然而然地超过了林在范，强迫自己去主动辨认方向。
生的无趣与死的空白在他这里早已相差无几，他只是借着与他人的联系和怠惰勉强维持着活着的状态，但是随着曾经有联系的人一个个离去，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牵绊就剩下了林在范。太危险了。
他原本的生存之道像一束在生与死之间绷着的弦，虽然一根一根断了大半，但由于两边的牵扯都不强烈，便逐渐维持了微妙的平衡。但如果在某一根弦上施加了过多的重量，即使强烈地朝着生的方向绷紧，那些弦也必定会“铮”地一声断裂，将他甩入久久彼此凝视的深渊。
段宜恩清楚得很，他每天都和它们say hi一万次，但不管是为了什么，他现在还不想掉进去。
于是他走到店门前，推开门等着林在范，进了店玩着手机心不在焉地跟着，一声不吭。林在范推着车，不时偏离了路线撞上段宜恩的肩膀，段宜恩就往旁边跨两步，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架子上有草莓牛奶，就顺手拿了几罐扔进车里，权当补偿。接着继续脸都看不见地低头走路，让林在范万分后悔自己的决定。
在家里好歹还能看见脸，这下好嘛。他烦躁地抖了抖自己的刘海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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